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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剑桥

来源:西海都市报   作者:李万华   时间:2015-04-21 11:26   编辑: 禾力   

    

    2014年3月,美国的张宗子说,刘禾写了一篇关于纳博科夫的文章,叫《六个字母的解法》,发在《今天》杂志上,是近年读过的最迷人的长篇随笔小说,我说我这边读不到,宗子兄说,如果7月回国,就将杂志带给我。7月份,宗子兄没能回来,10月份的时候,宗子兄说,《六个字母的解法》出单行本了。于是我抛单买下。

 

    《六个字母的解法》的结构主线,是考证俄裔美籍作家纳博科夫自传中一个名叫“奈斯毕特”的人物原型。有人曾猜测,纳博科夫传记中的奈斯毕特,其实是一个名叫巴特勒的保守党政客,曾任英联邦副首相。实际上,纳博科夫只是照老习惯玩了个文字游戏,他并没有告诉大家,奈斯毕特究竟是谁。

 

    作者从这个疑点出发,开始访证人,查证词,比对证物,侦探足迹遍及英国、法国、瑞士等历史现场。当一大批涉案者渐次浮出时,在一个“牛(津)剑(桥)故事”为核心的关联圈中,居然有贝尔纳、李约瑟等地位显赫的科学家,有里尔克、奥威尔等著名作家,这些名家几乎构成了20世纪一份庞大的知识界名人录,而由这些人物所构成的许多独立又相互交集的人生故事,均被这个神秘的奈斯毕特串接成网:“一副五光十色的知识界众生相,一种几被今人遗忘的政治生态图谱。”(韩少功)

 

    这些众多人物中,也有中国的徐志摩和萧乾。

 

    除去其他不说,让人感兴趣的是,同是在剑桥大学,纳博科夫、徐志摩和萧乾,他们所看到的世界,为何迥然不同。

 

    从严格意义上讲,当年徐志摩去英国,并没有成为剑桥的正式学生。对于他在《我所知道的康桥》中所说“从此黑方巾、黑披袍的风光也被我占着了”这句话,刘禾写道:我用心琢磨这句话,不知道他说“占着了”是什么意思,究竟是说他自己也戴了黑方巾、身穿黑披袍呢,还是他仅仅站在国王学院桥边当初那棵古树下,隔着一段距离,观望那些身着黑方巾和黑披袍,在他面前走过的剑桥学生呢?我的猜想是后者。因为徐志摩并不是正式注册的剑桥学生,他不过是国王学院的特别生,因此不可能穿上黑色的本科生学位长袍,也不可能住到剑桥大学的学生宿舍里面。

 

    也因此,刘禾说:徐志摩吟诗赏月,自娱自乐的方式,可能是他没有机会融入剑桥那个特殊的小社会,徐志摩从来没有像纳博科夫那样,参与那些充满硝烟的辩论,没有被卷入大学生中间无处不在的思想冲突中,这既是他的不幸,也是他懵懵懂懂的福分。

 

    后来成为剑桥大学正式学生的萧乾,则有着与徐志摩完全不一样的剑桥生活,这一点从萧乾的回忆录中可以看出。萧乾尽管胆子很小,在学校从不敢惹是生非,但他交友广泛,他的朋友中有作家、科学家,也有各行出色人士。他曾在回忆录《未带地图的旅人》中,记下了许多发生在剑桥的趣事,以及他去英国友人家参加聚会、应邀去演讲等的事情。他也曾详细记下他与作家福特斯的一段以悲剧告终的友谊,读完让人黯然神伤。

 

    在书中,刘禾曾发感慨:同样在伦敦,同样在剑桥,尽管前后相差十几年,为什么萧乾的眼睛看到那么多?徐志摩的眼睛看到的那么少?

 

    这或许也是诸多求学做学问之人仔细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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