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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家园的诗意掘进

来源:青海日报   作者:   时间:2015-12-25 09:59   编辑: 张宏   

    中国古典诗歌中浓厚的家园意识,使得现代诗歌发展也不可规避地存在着大量的以家园故土为背景的诗歌创作。而作为远离故土的游子,就更切合这一主题而进行水到渠成的创作。有趣的是,青海青年诗人中,马海轶和青海湖作为一种身份与场景的互换,一个定居青海成为青海人,一个离开青海成为他乡人。但源于二者的人生际遇和胸怀抱负,最终却又相遇在诗歌中。

    

    来自“低河”的诗人马海轶从最初诗歌中的低河系列开始,就一直在另一个故乡遥望着已经远去的故乡,在大量的诗歌文字里挑起浪漫抒怀的大旗。例如他早期的一些诗歌《走遍大地》《妹妹》《追忆往事》《哀歌》等。《妹妹》这首诗有场景,有细节,讲述了一个女孩未成年就死去的故事,特点是结局没有明言死亡,写得非常含蓄惆怅。这些诗歌都是他在离开故乡多年后对低河的一种回望与反观,而当最初的抒情与慨叹伴随着诗人在另一个故乡大量阅读和汲取来自他国的诗歌营养时,马海轶开始有意改变自己朴素的诗风。作为对这类诗的反省,《青海湖》和《我终于赶上了那群人》控制了放纵和夸张,回归语言的平实,更加扎实了诗的意义内核。马海轶在运用现代性视野来长久地凝视自己的家园,在想像、隐喻、象征和抒情中追求简洁有力的修辞效果,在中外经典的穿越和故土的回望中运用自己的机智将丰富的寓意进行展露,语言简洁有力、意境深远而富有哲理,往往是隐喻背后还能咀嚼出深意。更为重要的是,马海轶从不怀疑自己在诗歌创作上的浪漫主义立场,他以敏锐和活跃的思维执著地穿行在自己复原的诗歌梦想中,运用理性的认知和感性的展露在冷静和深情中表现出自己的人文关怀。

    

    在现代主义的庇护下找到心灵出路的马海轶,经过时间的打磨已然成为了一个思考型的诗人,但他的这种思考是披着轻灵的外衣,让读者在一种平和轻松中有着阅读的欢愉的思考,绝不深沉、苦闷与厚重。他的“风”和“在山区……”两个系列的作品,可以明显看到他技艺和思想的相对成熟。当他洞见生活、生命本身之时,他要做的就是站得高一点、远一点,让自己的诗有自己的气质禀赋与特征元素。一如他写失眠的诗:“如果深夜还不能入眠 / 我就不再努力。我就醒着/ 保持某种姿态。朝黑暗那边张望/一直把黑暗看透……”。16行诗句不短不长,却恰到好处地展露出诗人对诗歌的一种掌控与驾驭,完美呈现了通常意义上失眠带来的烦躁无聊与倏忽转换的宁静诗意。

    

    青海湖这个笔名,让读者对诗人怀有的故土情思一望即知。青海湖写诗的历史不是很长,但从2004年开始,他就以自己的内心为指向,以心灵的感知为出发点,作为一个午夜的歌者,以自己远离的故乡为背景,写了大量的抒情诗。而诗中青海湖、倒淌河、日月山、金银滩、雪域高山等意象作为他对故土最直接的感念被多次咏怀。因着故乡大山大美的地理背景,青海湖的抒情诗有着苍凉厚重的意境。而当他在这种意境中继续前行探索时,他发现了诗歌可以表达的更宽阔空间,于是,随着不断变化的诗歌主题他开始更多的思考。就如他在《在到达天堂之前》中所说:“在到达天堂之前,这一切来得并不单纯 / 我曾经把尘土、砂石和晓风残月当作生活 /像鹰一样翱翔于雪山之巅/ 当我俯下身来,发现有一种高度 / 比雪山更高,有一种光明比阳光更亮……” 于是他的诗不再仅仅拘囿于来自家乡的高天厚土,而是开始从日常和细微中发现美和诗意,对人类的关怀与温暖使他的诗歌写作渐入佳境并具备了个性化的特征。其诗有声有色,有情有景,情景交融,特别是其对语言与意向、语言与心灵、语言与世界等问题的谨慎与探索,拓展了诗歌艺术的审美空间。同时,也使他的诗歌在平和舒缓、宽厚宁静的整体气质外有了更多哲思的光芒。

    

    时至今日,当我们发现80后所谓叛逆的代言日趋弱化时,我们明显感觉到80后血液和生命里也有来自传统的文化基因。出生于1980年的诗人刘大伟,正好用诗歌表明了他对于业已离开的故乡,一个叫林川的地理上的乡村无法割舍的情愫,与曾经如血肉般裹挟着他生命成长过程中的故乡所秉有的浓郁的民间文化的热爱。

    

    林川偏僻、贫瘠的背景造就了大伟沉默的个性,但这并不妨碍他有一颗柔软的诗心。从离开故土走入省城求学之时,大伟与深情的故土之间就有了生活中的远离与文字中的亲近之间的矛盾,一方面他因为学习和工作的原因离林川渐行渐远,而另一方面作为给予他生命的自然之地,林川在他的心里时时闪现并最终停留在他的笔端,成为他诗歌最初咏唱的主题。像《走过林川寂静的村庄》《父亲的村庄》《板车》等诗,都是他持久的乡土情结的诗意再现,有着他对这片土地最深情与温暖的抚摸。在他的大量的故土诗歌中,我们看到了大伟纯净的心灵、敏锐的思考和丰富的想像,以及对诗歌始终葆有的一份热情、执著和敬畏。

    

    在林川,大伟自小行走在脑山深处,早已习惯了青稞谦逊站立的姿势,习惯了油菜花漫过缓坡的风景,习惯了巷道里采撷阳光的老人用捻线杆旋转出又一个暖冬……这种习惯,即使在他离开熟悉的村庄后,也使他无法忘怀……也因此,他的诗歌在诸多意象中不仅打造出了作为他生命故土的林川,而且还建构了他的一座精神家园。

    

    在大伟诗歌家园的回望中,我们还感受到一种文化的丰富。对家乡民间文化的耳濡目染使大伟的诗歌在植根于故土情结的情感渲染中体现出了丰厚的民俗文化内容,并使之以一种诗意的变装出现在读者面前,《叫上月亮去禳床》《雪,或者花儿》等诗歌的意蕴由此更见丰富。“他用天然敏感而忧郁的心化解着西部诗歌形体上的块垒,把人们的视线直接指向实实在在的西部生活深处,感受步履蹒跚的变迁和其间的文明与苦难”。而正是对这种文化切身的感受与关爱,也使大伟看到了故土变化中的一种疏离与疼痛。这种疏离与疼痛散射在大伟诗歌纷繁的意象中,就使他的诗在淳朴憨实的民间风格中带有了丝丝忧伤与柔弱。但作为在诗歌道路上不断掘进的大伟深知,“当下青海的文学创作已不能一直停留在对乡土的讴歌与赞颂、对底层的悲悯与同情层面上了”。因此,我们有理由期待一个不同以往的大伟出现在我们丰富葱茏的诗歌田野里。

    

    ◆马海轶在运用现代性视野来长久地凝视自己的家园,在想像、隐喻、象征和抒情中追求简洁有力的修辞效果,在中外经典的穿越和故土的回望中运用自己的机智将丰富的寓意进行展露,语言简洁有力、意境深远而富有哲理,往往是隐喻背后还能咀嚼出深意。更为重要的是,马海轶从不怀疑自己在诗歌创作上的浪漫主义立场,他以敏锐和活跃的思维执著地穿行在自己复原的诗歌梦想中,运用理性的认知和感性的展露在冷静和深情中表现出自己的人文关怀。

    

    ◆从2004年开始,青海湖就以自己的内心为指向,以心灵的感知为出发点,作为一个午夜的歌者,以自己远离的故乡为背景,写了大量的抒情诗。而诗中青海湖、倒淌河、日月山、金银滩、雪域高山等意象作为他对故土最直接的感念被多次咏怀。因着故乡大山大美的地理背景,青海湖的抒情诗有着苍凉厚重的意境。而当他在这种意境中继续前行探索时,他发现了诗歌可以表达的更宽阔空间,于是,随着不断变化的诗歌主题他开始更多的思考。

    

    ◆出生于1980年的诗人刘大伟,正好用诗歌表明了他对于业已离开的故乡,一个叫林川的地理上的乡村无法割舍的情愫,与曾经如血肉般裹挟着他生命成长过程中的故乡所秉有的浓郁的民间文化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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