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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诗人的诗学追求

来源:青海日报   作者:   时间:2015-12-25 09:59   编辑: 张宏   

    作为口语现代诗的70后先锋性代表诗人马非,在青海诗坛可谓独树一帜,不管支持的声音有多少,他都一如既往,从不动摇他在诗歌道路上对口语诗的选择。在他看来,这是一个需要淡化意象的、抒情的书写方式的时代,尽可能扫除阅读障碍,突出可读性,也就是说有独特细节的、用语准确的、有意味方向感的,最重要的是,必须是口语的,才是我们时代所需要的诗歌。

    

    马非的诗,在日常生活化的一种表达中打破了对诗还存有一些幻想的人的美梦,在他的笔下,优美语言、神秘意境、高深哲理不是表达的主题,气势磅礴、对仗工整、讲究押韵也并非表现的习惯。在马非的诗里,我们看到的是再熟悉不过的生活。弥漫和充斥其中的全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生活,没有虚构、没有假想,有的只是生活的片段。他写于2003年的诗《那个人》在8年之后得到了广泛推崇。对于诗中冷静而又饱含力量的叙述,诗人宋晓贤用两个字来形容:“冷酷。”而诗人朱剑则进一步评价:“马非在处理形而上和具体生活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微妙的能力!”马非认为自己的这首诗,表面上写的是体制、单位、办公室,“其实我要说的是人生,我们大伙的人生,悲哀的人生,我更想达到的效果,是想激起大伙对于悲哀人生的反抗!”马非还有一个感受:“那截走廊居然越拖越脏”,显然不符合语言逻辑,但从来也没有谁提出异议;尽管荒诞,但从来也没有人认为它荒诞。由此可见,非逻辑和荒诞就是我们可知可感的现实,而他不过是把它表达了出来。

    

    因为实在,因为真切,很多时候马非的目光并没有刻意停留在这一个或那一个之上,而是很自然地投射到自己身边最熟悉最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的人和事物上,这就使他的诗完全以浓厚的现实感取胜。例如他写那个吝啬的对钱很是敏感的老丈人、写他单位每天把楼道从八点拖到九点的那个人时,并没有刻意渲染他们的吝啬或是他们的无功而返,但在平常、坦率的叙述语言中,这种简单反而将生活中的一些隐秘表达了出来,从而和读者达成了心灵某处的默契,与现实中的诸多场景不谋而合。还有他选取的一些事物和动物,例如鲁迅的耳勺、口罩、丁香花以及高原上的藏獒、一只等待宰割的羊等,都是他生活境遇中的真实存在,正是与这些事和物的生命邂逅,使他与它们有了某种联系,而这种生活和思想上的某种碰撞,使这些事物又真实地得以还原到他的笔下。于是,我们在他的诗的表达中,看到了我们熟悉的别人以及自己。

    

    马非充满现代感的诗行,所展示的恰恰是诗人开阔的内在视野和冷静的现实思考。可以说,马非是善于用内心的冷峻去击碎生活中貌似美艳的风景。马非笔下的世象五味杂陈,有时怯懦、有时粗暴;有时漫不经心,有时无所适从;有时又是戏谑或恶作剧的。马非的诗虽然有别于传统意义上的深刻和厚重,但就其真、就其闪耀的个性之光以及由表及里的一种揭示和蕴涵来看,我们不得不承认他是思考着的诗人。可贵的是,他思考但并不沉重。因而我们在他轻松、随意的行笔中感受到了他明快而爽朗的诗心。于是,我们看到了《春天》在他眼中是何以到来的信息,并且在《大名鼎鼎》《三峡》和《心愿》中听到了马非自己的心声。马非的诗,正是浮出于众声喧哗之上具有陌生新质、却能在熟悉的日常生活中轻易地抓住你或我的诗。他坚定的口语化写作,让我们感受了一种来自诗歌的亲切力量。

    

    生于1982年的诗人曹谁,于2007年写下长篇诗论《大诗主义宣言》,开始跟西原、西棣发起大诗主义运动。这使一直以来显得内敛个性的青海诗坛有了不小的波动,同时,其主张的“大诗主义”也赢得了一些年轻诗人的认可与青睐,并相继加入其阵营。正如评论家刘晓林所言:“当一批锐气十足的青海青年诗人在新世纪走上青海诗坛之后,原本持重、稳健、不事张扬的青海诗歌的存在方式受到了某种冲击。青年诗人毫不掩饰自己远大的诗歌抱负,提出诗学主张以彰显理论的自觉,创办民刊、开设博客、成立社团以搭建展示写作实绩、广泛交流的平台,昭示了强烈的身份确认的意识,当然也不无重新划分诗坛份额的意图。”

    

    曹谁的诗歌创作,一直秉持自己宣扬的大诗主义,在“融化古今、合璧中西、和合天人”的理念下成就着一种大诗学的主张与理论。而在具体的诗歌创作中,他勾勒着一个以中国西部的帕米尔高原为中心的亚欧大陆地理背景,立于帕米尔高原之上的放歌使其诗歌获得了想象的无限宽广,使他的诗歌具有了内在的宏阔感。在他的诗中,我们随处可见其刻意建构的大高原、大昆仑、大孤独、大悲伤的种种物象与情感。如诗歌《大龙脉》《大脸谱》《大西部之歌》《大风歌》等等,类似这样在标题中就直接以醒目的“大”凸出其诗歌价值取向的诗就有近百首,足见其携“大诗主义”介入诗坛的方式之来势汹汹。

    

    随着曹谁在诗歌道路上的不断探索和他在其他文学样式中的恣意穿行,他更注重在建构的诗歌理想地域一如他笔下的亚欧大陆、巴别塔中进行意象的扩展与想像的延伸,并使其稳落现实。当然,作为大诗主义的倡导者,他的近作 《先锋骑士》依旧延续了他的“大诗风格”,他的作品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年轻骑士的勃勃雄心与万丈豪情。

    

    曹谁诗歌的路还很长,但作为新锐诗人,作为一个可以打破尘封的固有格局而率先举旗呐喊的首领,他在秉承自己大诗宣言的旗帜下也在不断尝试和改变,如戏剧诗《日常生活》《人生痛》《人间事》的创作,诗歌中所传达的个体精神的焦灼感与现实体验使诗歌具有了强烈的冲击力和感染力。

    

    除上述诗人外,作为多民族聚集地,青海诗歌的舞台上还有一些长期用母语进行创作的民族诗人,还有文中未论及的一些诗人,例如张正、西原、萧泊零羽等等,以及自媒体时代活跃在各个网站和微信平台上的草根诗人。由于诗歌短小精悍的语言形式和直指人心的力量,使其极其适应手机阅读者碎片化的阅读和快捷化的阅读诉求,因此,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会看到青海诗歌队伍无可阻挡的日益壮大。尽管这些诗人的创作个性可能会大相径庭,但对诗歌近乎膜拜的虔诚与谦卑,以及对诗歌维护人类精神纯粹性价值的认同与追求,相信会使他们顶着青海诗人的桂冠走向更为广阔的天地。

    

    ◆马非的诗,在日常生活化的一种表达中打破了对诗还存有一些幻想的人的美梦,在他的笔下,优美语言、神秘意境、高深哲理不是表达的主题,气势磅礴、对仗工整、讲究押韵也并非表现的习惯。在马非的诗里,我们看到的是再熟悉不过的生活。弥漫和充斥其中的全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生活,没有虚构、没有假想,有的只是生活的片段。

    

    ◆曹谁的诗歌创作,一直秉持自己宣扬的大诗主义,在“融化古今、合璧中西、和合天人”的理念下成就着一种大诗学的主张与理论。而在具体的诗歌创作中,他勾勒着一个以中国西部的帕米尔高原为中心的亚欧大陆地理背景,立于帕米尔高原之上的放歌使其诗歌获得了想像的无限宽广,使他的诗歌具有了内在的宏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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