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记忆：踏青佳处香水园

和文化老人看西宁之一

    本期嘉宾：朱世奎

    
    西汉，大将军霍去病在这里修筑了军事据点西平亭；东汉建安年间，设西平郡，郡治就在这里；东晋，鲜卑秃发氏在青海境内建立南凉小王朝，一度以这里为都城；北宋，以这里为中心设西宁州……这里就是西宁。我翻查史料，能找到“西宁”一词最早出现的年代，距今也有八九百年的历史了。

    
    在这座城市里，有太多的地方埋藏着老西宁人的记忆。我们邀请西宁文化老人，一起看西宁、忆西宁。

    
    ——开栏语

    
    冬日，一个晴朗的下午，七一路上。

    
    “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玩。园子里有很多树，夏天，人们在这里乘凉，还有卖各种吃食的、吹拉弹唱的。春天，来踏青的人更多，熙熙攘攘……”在朱世奎先生娓娓道来的回忆里，我将时空的大门抛在身后，旧日的香水园仿佛呈现在眼前。

    
    香水园曾是人们踏春的好去处之一。春暖花开，大地披上了绿装，人们扶老携幼走出家门。出了大北门，沿着长达几十米的坡道东下，就来到了香水园。《北门外四月初八日会即事》就描绘了当时的盛况：柳色成阴浓古寺，欢声笑语满平畴。香水园的旧址在现在七一路省中医院的对面。

    
    香水园因香水泉而得名，始建于清代。清乾隆年间经西宁佥事杨应琚、县令陈钴，浚池构亭，得名“香水园”。沿城墙根一带，从西北城门坡下，相继建有柴扉牌坊、老虎洞、四望亭、万德巷、药王阁等。园内四时景致相宜：春时，杏蕾干枝旖旎，泉水喷涌透彻；夏时，垂柳婆娑摇曳，百花盛开竞放；秋时，明月照城郭，泉池映塔亭；冬时，银装素裹香满园，磬声悠扬绕北城。

    
    朱先生还记得，老虎洞前常常香火鼎盛，还有人在洞前焚香叩拜。原来，老虎洞是那时不少人求子的一个去处，焚香叩拜的人会把手伸到老虎洞中摸索，如果摸到一寸来长的小鞋子，就喜滋滋地带回家去，等心想事成后，制作同样的鞋子放到洞中。是否真的灵验，已不得而知，也许这只是人们寄托美好愿望的一个方式罢了。

    
    当时香水园里还有茶馆，张奋生先生的《西宁茶馆今昔》中记述，西宁人冯宝山，在香水园开茶馆，规模较当时开茶馆的金家次之，资金约白洋一百元，茶桌共四十套。

    
    可见，当时香水园集休闲娱乐为一体，是人们非常喜欢的一个去处。

    
    一代歌王王洛宾也和香水园有着不解之缘。

    
    上世纪30年代，王洛宾邀请两位维吾尔族、两位哈萨克族歌手，到北门外香水园去，一整天都在香水园里一起唱歌。歌曲《在那遥远的地方》所依据的原始曲调，就是在那个时候记录的。

    
    两位哈萨克族歌手，一老一少。年长的那位弹起冬不拉，一连唱了六七首民歌，王洛宾选中两首记录下来，另外还记了九首短歌，只记了谱未填词，后来编入了歌剧《沙漠之歌》。这位老人嗓音特别好，歌声高亢。他演唱时，随意性很强，往往是第一遍与第二遍有很多出入，同时还加入一些花腔，学的人很难掌握。年轻的哈萨克族歌手唱起了王洛宾在甘肃曾经记录过的《羊群里躺着想念你的人》，曲调基本相同，只是词句好像少了许多。维吾尔族青年歌手听了他的歌，接着唱了一首《牧羊人之歌》，听起来和《羊群里躺着想念你的人》大体相似，只是曲调简短，译出歌词完全不同。王洛宾将《牧羊人之歌》认真记录下来，反复订正几遍，这就是后来创作《在那遥远的地方》所依据的原始曲调。一般歌手唱三遍，王洛宾记谱基本完成，然后再请歌手唱两遍，认真订正后再唱给歌手听。

    
    继王洛宾之后，音乐作曲家王云阶也到过西宁，曾住在香水园马公祠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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