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史话:闲聊韵家口
韵家口虽是西宁湟水北岸一个普通村庄,但居交通要隘之地,曾被称为“古湟土著民族的军事要冲”,至今那儿还遗留有一些古城堡遗迹和烽燧墩台,并有古城滩、山城墩等地名。韵家口原称“韵家庄”,这在史料中有记载:“王同堡,城北十里,附东五里韵家庄,十里傅家寨”(《西宁府新志·建置·堡寨》),因它地处沙塘川河西岸,又是沙塘川川口,西宁赴互助大道正从村中经过,现在叫“韵家口”,确实也名实相符。
韵家口东接小峡,西通西宁,北靠沙塘川,前临湟水,沙塘川河蜿蜒在村东,两川交汇,二水绕村,确实是一块形胜之地。在过去千百年的历史长河中,尽管当年赴沙塘川大道在川的东侧,但韵家口作为军事要道,经常是兵马经过之地。唃厮啰统治青唐时,西夏曾多次侵犯北部边境,唃厮啰为了抗击入侵,青唐军多次过这儿北上;北宋取河湟,其中一路兵马在高永年的率领下,沿湟水北岸进军,后筑绥边寨于今互助威远镇,韵家口肯定是兵马必经之地;后政和、宣和年间,北宋熙州将刘法与西夏兵大战于古龙骨城(今互助东部),筑震武军,韵家口也是兵马必经之地;北宋灭亡后,金夏反复争夺西宁,明代“海寇之患”中,战火一度烧到离韵家口不远的北山寺麓,这里作为军事要隘,也少不了战火纷飞。清前期罗布藏丹津之乱和后期河湟之乱中,四川提督岳钟琪进军郭隆寺和清军统领刘锦棠间道红崖子沟,出沙塘川攻小峡,韵家口又是双方对垒的战场。至今只留下古城滩、山城墩这些遗迹,和《西宁府续志》中“同治二年,韵宗训等三十一名村民殉难”的简略文字,让人们通过凭吊那远去的历史烟尘,感怀世事的沧桑。
据一些史料记载,韵家口最早的住户被称为“马土人家”,人们推测,那可能是土族的后裔;据《韵氏宗谱》记载,明洪武年间,韵氏五军户来此屯田,这也许就是村名的来历。后来张、都二姓也定居这里,后逐渐成了村上大的家族。清乾隆五十四年(1789),韵氏家族的韵成章得中己酉科举人,顿时成了韵氏家族中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儿。民间传说,韵老先生中举后,官府并未授给实职,依旧在家干些农活。有日在村外拾粪,被路过的衙门差役借口挡路而打伤,韵举人咽不下这口气,遂告之官府。在当时,举人是有功名的人,是很受人们尊重的,这下,不但使打人的差役受到惩罚,而且还规定,凡骑马路过韵家口者,必须在村外下马,然后牵马过村,至红沟儿口才能上马。之后有人说,村庄得名“韵家口”的缘由,与韵成章老太爷的发迹有关,其实成书于乾隆十二年的《西宁府新志》中就记有“附东五里韵家庄”的文字,四十多年后韵成章才得以中举,所以庄堡的得名,与韵成章先生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民国二十八年(1939),马家军中的达官显贵、显赫人物马彪、马得胜、马步康等纷纷在西宁近郊的中庄、褚家营等地修建豪宅,而马忠义却选中韵家口,巧夺豪取,强行在那儿修建了一进三院的私宅。由于“马公馆”的建成,这里一度又成了马忠义独霸的天下。马忠义,化隆县二塘乡龙欠村人,老百姓称其“大老五”。马忠义曾任马家军骑兵旅第二团团长,作为马家军阀的一名爪牙和悍将,在河西走廊阻击西路军和攻打果洛的战斗中,欠下了许多血债,据史料记载,红九军军长孙玉清就是被他残杀于西宁东关敦庆号后院的。西宁解放前夕,一度失宠而在韵家口赋闲的马忠义又被委任为师长,参加阻击解放军西进战斗;青海解放后,他和谭呈祥又纠集韩进禄、韩起禄、马成贤、孟全义等多次组织叛乱,使化隆县治安科长曲建华、税务局长刘锦文等近二十多名干部牺牲。后经解放军一路追剿,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表示愿意投诚,并参加了省上组织的伪军官学习班,但他中途借口回家探亲,又从韵家口家中逃脱,在贵德、尖扎等地流窜,解放军围攻化隆昂思多关相口时,他又侥辛漏网,只身逃往红卡哇油坊,最后在后沟村被解放军战士郭彦用手榴弹炸死。
- 相关链接
请您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