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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旧事:难忘石头磊村

来源:西海都市报 作者:韩成虎 时间:2013-12-06 08:51

    儿时,母亲会带我去西宁城郊的石头磊村回娘家。到了母亲的娘家,阿舅把我们娘俩迎进门,让上炕。外奶奶(姥姥)端来热腾腾的新洋芋,尕姑舅敬上香喷喷的熬茶。

 

    吃饱了肚子,趁母亲娘俩唠家常,我就和一帮尕姑舅上房揭瓦、掏鸟窝、摘院中树上的果子、墙角下的莓子。各家连成一片的土房顶成了我们的战场。我看见三外爷(姥爷)堂房台沿下一群尕丫头玩骨节,还兴致勃勃地唱着:“骨节骨节当当,猫儿跳到缸上,缸趴倒油倒掉,猫儿的姐姐烙馍馍……”就用糊基(烟囱旁熏焦的土块)“轰炸”。我不慎砸中一个长着一双丹凤眼的姑娘,她大声怒骂:“死月娃,卷麦草。”这个漂亮的丫头十几年后成为了我的妻子。

 

    在母亲住娘家的日子里,我们也没闲着,母亲帮外奶奶浆洗缝补衣服。我和表弟背着粪背篼,拿着拾粪叉去马路上拾马粪,看到马尾巴翘起,边走边拉出一坨坨粪便,就用粪叉拾起扔进背篼。有时拾粪娃多,大家都会均匀地分开马粪,决不争执。拾的粪背回家晒干、冬天煨炕取暖。最有趣的,有一天,尕姑舅带我去东山挖鼠仓。尕姑舅仔细观察一个个山鼠洞口。挥铣挖起。一个个圆圆的贮满五谷杂粮的鼠仓显露出来麦子、青稞、大豆、草籽。我俩用手一捧捧装进口袋。尕姑舅说:别拿完,留一些让鼠过冬。

 

    我们到北川河老龙王庙旁树林里捡枯枝、扒落叶,爬上高高的树梢,拆取喜鹊废弃的窝,它可是最好的做饭燃料,家里冬天煨炕取暖全靠我们晒干的马粪、树叶、麦秸维持。秋日的打麦场上落下很多的野鸽子、麻雀、山鸡来觅食。我们用系上绳子的木棍支上箩筐,撒上一把麦粒,趴在田埂的草丛中,静等野鸽、山鸡来投网。

 

    老龙王庙前清澈见底的河中,游动着小鱼,我们脱下打着补丁的裤子,扎紧两个裤脚,下河捞鱼。我们在阳坡上挖锅灶,用柴火烧锅灶,等土坷垃烧红,捅开塔尖,装入土豆、甜菜根,然后推倒土塔,盖上干土,静等焦巴热洋芋出炉。还未等烧熟,一个个按捺不住,刨开热土,挖出土豆往嘴里塞。填饱肚子,我们这些光屁股娃跳进清澈见底的河中,狗刨、蛙泳、自由式,八仙过河各显其能。一直玩到很晚,才背着柴火回家。舅舅用手指甲在我大腿上一划,一条白印显出来,斥责我:“到河里打浇洗(游泳),淹死阿么办!”母亲则用纳好的鞋底子劈头盖脸一顿打,但第二天依然去打浇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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