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阅读:日寇军机西宁暴行录(下)
日机轰炸西宁时,崔青云家住宅东楼被炸毁,西墙被敌机扫射,弹痕累累。(翻拍自《西宁城中文史资料》)
两名警察街头殉职
据梅锦春先生和刘秉仁先生分别提供:
(1)梅锦春先生在2000年讲述:解除警报响罢,我跑到饮马街北端、法院街东端和后后街南端的三角会合处,那儿有一座跨街的汪稿爷楼儿。就在楼儿门洞的下面,躺着一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血肉模糊,大量内脏被炸飞粘贴在楼儿门洞的墙壁上。不知道这名警察的姓名,据说那天他刚刚休假回警局报到,被分配到饮马街一带巡逻,便以身殉职了。
(2)据刘秉仁先生目击,他当时在南大街小学上学,日机轰炸时老师带他们去南门外坟地躲避。解除警报后,他由南门、大十字、北大街往家中快速步行,当走到北大街与隍庙街、井沿子东巷道的十字时,看到一位身穿警服(黑色警服、白色帽圈、白色裹腿)的警察,头向北被炸死在隍庙街东口。另外一颗炸弹洞穿井沿子东巷道西口的地面,没有爆炸。
日机三次冲击波
日寇的军机对西宁地区共发动了三次冲击。第一冲击波是古城垣内,是轰炸重点,死伤人数最多、财产损失最大;第二冲击波是北城壕土路东端路北的昆仑中学;第三冲击波是乐家湾军营。
(1)金师傅惨死在昆仑中学
昆仑中学当年位于今西宁市七一路东段北侧,1950年后的青海军区大院。那天遭到日本飞机的轰炸和机枪扫射。学校东北方的大灶伙房,有一名叫金昱的白案子炊工师傅,站在伙房门前院中张望,正好一枚炸弹直落院中爆炸,金师立即惨死。以上由包龙先生提供。包先生,回族,1927年7月24日生。当时在昆仑中学小学部六年级读书,现退休在家,住西宁东关雪峰小区。以上采访时间是2004年4月22日下午;地点是西宁东关大街雪峰小区2单元402室,回族学者古文义先生的寓所。当时在座的还有笔者的回族好友马舜贤老师,曾在昆中附小读书。
2005年7月27日,一次偶然的机会,采访到了关于姓金的炊事员被炸惨死的情况。当天在我的老同学耿英先生家中,巧遇耿先生的岳母九十岁的孙伟令老人。老人精神矍铄、思路清晰,她说:1941年蛇年农历四月十九生了我的二女儿杨金芳,农历五月二十九,即1941年6月23日,是我坐月子满40天的日子。我家在西宁城北门外湟水北岸的上朝阳乡。听说日本飞机要轰炸西宁,我非常心慌,便出门观看,那时朝阳乡距西宁城只有千米,其间也没有高楼大厦,日本飞机向城中投弹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轰炸时烟尘四起,爆炸声使人心惊。很快飞机向东北飞去,马上到了昆仑中学上空,也隐约看到向昆中投弹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悬了起来,我的二弟弟孙有德正好在昆仑中学大灶房白案子上干活,慌乱之下,打发我的大弟弟孙有才乘湟水河的渡船过河去探个究竟。孙有才从中午出去直到黄昏时分才和一脸土色的孙有德回了家。孙有德说:我和同做昆中大厨房白案子(主要做馒头)的金师傅,名叫金昱,他劳动踏实,有点口吃,平时多不说话,但为人和气。中午时分,警报响后,同学们都跑光了,我两人因为还有晚饭馒头的活儿没有干完,还在继续干活,听见飞机的轰鸣声后,我还在继续揉面,金师傅却跑到院子里张望,不一会,只听得一声惊天爆炸,厨房中的灶具震得乒乓乱响,馒头滚在地下,我吓得钻到案板底下了。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慢慢爬出门来,到院子里一看,金师傅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我立即晕了过去。警报解除后有些同学跑了过来,把我扶起,我两腿打战走不成路。回家时走一阵歇一阵,半路上遇见我哥孙有才,扶着我才回的家。
日机轰炸西宁的见证者梅锦春
敌机在昆中共扔了约6枚炸弹,其中两枚爆炸,一枚在操场,一枚在炸死金师傅的厨房院子里。其余扔在水沟林地的炸弹没有爆炸,挖出来后还被放在校门口展示了两天。
(2)铁占林惨死在水城门清真寺西
水城门清真寺在西宁七一路中段南侧,那天昆仑中学小学部三年级小学生铁占林,正行走在水城门清真寺西约100米的地方,被日机机枪扫射致死。铁占林,回族,1931年生。幼年惨遭不幸,师生痛惜。以上由古文义先生提供。古文义曾任青海省人民出版局副局长,回族,1931年生。铁占林是其同班同龄同学。多年来向回族朋友打问铁占林的家庭情况,只知道,原籍临夏,父母做点小生意,望知情者提供详情为感。
第三冲击波是在乐家湾军营。乐家湾军营是当年陆军八十二军的军部,位于西宁市东郊5千米处。据我的八堂兄朱毓奎说,他当时是八十二军的军医,轰炸那天士兵得到通知,早早躲进乐家湾南山的战壕里了,所以没有造成伤亡;炸弹投到营房的空地,也未造成房屋的损坏。更有趣的是,当炸弹误投进湟水激起高溅的浪花时,士兵们欢呼拍手,大喊:炸得好,再来一个!
- 相关链接
请您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