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范长江之路·青海行
1935年,就在中国工农红军穿着草鞋,踏上坚实的西北土地时候,年仅26岁的范长江也开始了他一个人的长征。从此,他和青海的河湟谷地、祁连山脉、草原戈壁以笔结缘。
77年后,《西海都市报》的记者和范长江之子范东升先生又沿着范长江的足迹上路了。这是一次重要的新闻实践,这是一次灵魂的洗礼,这是一种精神的传承。
当年的范长江,从崎岖小路走进青海;今天的青海,正自信从容走向世界! (王湘江)
1935年:日本枪炮威逼华北
1935年,日本从未停止过对中国的觊觎。用日本历史学家信夫三郎的话来说:“侵占了满洲的日本,自1935年以后,在‘华北开展工作’的名义下,开始显露对中国内地的野心。”
◎喧哗与骚动
上世纪的30年代,整个世界是喧嚣而骚动的。法西斯独裁、帝国式的残暴殖民,经济大衰退,乌云滚滚,浊浪令人窒息。
也就是在这酷烈难当、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一种希望也深沉地隐伏着。
具体到中国,所有世界流行的一切,都可以在这饱含血泪的广阔大地找到实景。比之于世界,中国还多个内战。
到这年年初,蒋介石军队已经把心腹大患——中国工农红军逐出了南方各省。其麾下将领薛岳和胡宗南,正享受着边追击红军,边借机收服云贵川甘地方军阀的胜利。
放眼国际,经过年初军阀混战、华中地区水灾等接踵而至的厄运后,国民政府突然受到列强的青睐,美、英、日等国争相对华投资,俨然视中国为泱泱大国了。
可是,所谓参与世界经济,于1935年的中国不过是个泡影。
◎刀锋和耐心
最可怕的锋刃来自北方。九一八事变后,穷凶极恶的日本仍不满足。一年来,日本从未停止过对中国的折磨。用日本历史学家信夫三郎的话来说:“侵占了满洲的日本,自1935年以后,在‘华北开展工作’的名义下,开始显露对中国内地的野心。”
1935年五六月间,华北局势再度紧张起来,日本军队耀武扬威,提出国民党的政府罢免河北省政府主席于学忠等无理要求。
此时的蒋介石仍然不能正视国家和民族的危机,力图以对日方退让来换取局势的缓和。年初,他在日记中甚至抱有这样的幻想:倭寇态度似可缓和,或有交还东北主权之可能……
因此,面对磨刀霍霍的日本军队,中央军撤退了,国民党党部从京、津、冀搬离了,令国人羞耻和愤怒的《何梅协定》《秦土协定》出台了,华北地区,只剩下无依无靠的西北军残留种子二十九军,独自和日本关东军周旋。
日本人的报纸上正在大肆鼓吹所谓的“华北自治运动。”
华北上空,重现九一八事变前夜那种浓烈的战争气氛。平津一带虽称为中国领土,却到处可以看到荷枪实弹、凶焰万丈的日本军人和浪人,随处是从这里涌向全国的日本走私货和毒品。
中国优秀的电影人凝聚起来,于当年拍成影片《风云儿女》,主题歌《义勇军进行曲》,迅速唱遍全国,唱到了海外只要有华人的地方。
整个中国已经成为积怒欲发的火山,华北考验着中国人耐心的极限。
整个世界注视着中国。1935年6月,十分熟悉中国境况的美国驻华武官史迪威,写了一篇《中国未来的局势》的文章,其中有言:“他(蒋介石)知道自己会吃败仗,而失败就意味着后方会爆发叛乱。因此他情愿坐视不动,控制他能够控制的一切,指望外国的影响帮助他保住外国企业十分集中的上海。”
◎勇气和智慧
8月,中共中央和工农红军仍然在长征,在九死一生,危机重重的险境中,书写伟大的传奇。就是在这种首先要面对自身生存的境况中,中国共产党以国家民族大义为重,发表了《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宣言响亮地喊出了全中国人的心声:
近年来,我国家、我民族,已处在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抗日则生,不抗日则死,抗日救国,已成为每个同胞的神圣天职。
10月,决定中国命运的中央红军抵达陕北吴起镇,和陕北红军会师。自此,中国革命的大本营移向了中国西北。
12月9日,北平数千学生走向街头,示威游行,率先突破了南京政府压制反日舆论的大格局,使人们长期郁积在心头的愤怒一下子发泄出来,让许许多多的中国人猛然清醒起来。
大批原来在政治上处于中间状态的人,再也不能无视时局。
1935年底到1936年初,胡适与日本政治评论家室伏高信之间有过许多回合的通信辩论,理智胜于情感的两个文化人在危急时刻拼命寻找灾难的源头,胡适发表了《敬告日本国民》一文,警告日本人:“他们的行动不仅毁灭中国,也会毁灭日本。”
11月3日,《大公报》呼吁:“我们希望自此以后,政府要有一个积极的外交政策。我们希望政府各方面负责的人,在这一个月里,要决定和与战的问题。要和就不要怕骂,就要忍痛;要战就不要怕死,准备牺牲。”
1935年,渐渐失去华北政权的中国,认识到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已不符合残酷的现实。日本人不会想到,在他们眼中如同一盘散沙的中国人,将焕发出万众一心,死里求生的勇气,将找回共同御敌的智慧。
1936年就要来了,历史将验证这一点。 (作者:李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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