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家讲述:铜镜的历史
胡其伟先生是享誉省内外的文物收藏家。他的藏品门类众多,铜镜是他众多收藏品中最引人注目的藏品之一。胡先生一共收藏了六十多面不同时期的铜镜,品种十分齐全。胡先生所收藏的铜镜中,有20面铜镜出自青海,这些铜镜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青海铜镜的发展史。
2月20日下午,记者在胡其伟先生的书房中,见到了这些铜镜。
胡先生说,铜镜通常是由黏土磨具铸成,工匠将其中一面打磨成镜面,然后在镜子的背面充分发挥个人的艺术创造力以及高超的手工技艺,铸造出不同的花纹,不同时代的花纹有着不同的特征。他说,早期的青铜镜花纹较为简单,到了汉代,镜子的背面开始出现几何图案,这些图案设计的灵感源于当时汉代丝绸上的花纹;到了隋唐时期,镜子背面开始出现十二生肖、五岳四海等图案。而随着唐朝与西域和海外频繁的贸易往来,一些外来的艺术设计理念也反映到青铜镜上,其中包括葡萄藤、花草以及复杂的回纹样式;元代以后的青铜镜开始出现仿古的风潮,镜子背面的设计有模仿唐朝以前青铜镜的痕迹。
胡其伟先生按照朝代顺序展示了他收藏的六十多面铜镜。
一面直径13.3厘米,角纹素钮铜镜,是上世纪末,胡其伟先生于西宁民主街古玩巿场收购的。根据镜面纹饰和镜子质地特征,胡先生认定这面铜镜具有新石器时代齐家文化铜镜的特征,而这种铜镜是青海乃至中国最早的铜镜,对研究河湟地区的文明进程意义重大。
另一面直径16厘米的青铜镜,镜背是连环三角纹,三个素钮并列上端,工艺精细,出自战国,印证了战国时青铜冶炼水平提高的状况。这面铜镜是胡其伟于上世纪90年代在西宁市大众街古玩城收购的。胡其伟先生说:“战国是铜镜制作的第一个高峰期,那时的青铜镜纹饰繁复,四兽纹、山字纹等神秘纹饰成为这一时期铜镜的显著特点。”
除了青海出土的铜镜外,胡其伟先生的铜镜藏品中,还有一部分来自安徽、南京。这些铜镜与青海出土的铜镜相映成趣,构成了一个绚丽多姿的铜镜世界。
胡其伟先生珍藏的一面铜镜镜表光洁莹润,镜背纹饰深刻清晰,应是头模,格外引人注目。镜背纹饰是瑞兽灵鸟,边缘装饰着两圈锯齿形图案,素钮。铜镜的直径是15厘米,铜镜虽不大,拿在手中却是沉甸甸的,这是一面珍贵的东汉绿漆古铜镜。胡其伟先生说:“因为古铜镜埋藏时间久,铜镜的表面和底子遭土壤锈蚀,表面形成氧化薄膜,呈现绿漆色,故名‘绿漆古’,也叫做‘瓜皮绿’,这层氧化膜使铜镜免于岁月的侵蚀而温润如玉。在已发掘出土的中国古代青铜镜中,这类铜镜数量很少。”
胡其伟先生捧出一面西汉黑漆古铜镜,镜背是连迭草叶纹,刻有篆字铭文“见日之光,天下大明”字样。字体古拙,反映了两千多年前,人们对太阳和地球关系的认识。“黑漆古”是在铜镜上形成的一层氧化膜。“与那面绿漆古铜镜同样出土于南方地下多水的环境,这个环境客观上将铜镜与空气隔绝开来。铜镜在水里比在干燥的环境下更不容易生锈,倒是在北方不干不湿的环境下最易生锈。”胡其伟这样解释。
胡先生说,青海境内也曾出土过两汉时期的铜镜,但是因为受湿度、土壤成分等自然条件的影响,铜镜上从未出现过绿漆古、黑漆古。
品鉴着胡其伟收藏的一面面铜镜,仿佛穿越岁月的尘烟,看到了那时人们的审美、生活情趣。唐代的海兽葡萄纹铜镜;宋代的菱花素镜,镜背刻有“湖州真石家念二叔照子”,可以看出宋代人的商标意识;元代梵文镜,在塔尔寺市场淘来,直径10厘米,两圈梵文,中间的圆形钮刻着一个梵文,应是元代文化贸易交流频繁盛况的见证;宋金双鱼镜,厚重、朴拙;明代的花鸟、人物、动物浮雕镜,小巧可爱;清代文字镜,上题“金榜题名”的楷书,可以看出铜镜在清朝逐渐退出了使用领域,而成为刻有吉祥字样的互赠礼品。(作者:张妍)
铜镜源流:从简朴到繁复 讲述人:胡其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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